和受恩 Margaret Emma Barber (1866-1930)

诗人小传

和受恩教士可说是神打发来华的宣教士中,最伟大、也是最鲜为人所知的一位,她本身也是一位圣诗的作者。由于以往倪柝声弟兄编印诗歌,一概不具作者来源,所以许多和受恩教士所写的诗歌,虽然广为流传在华人教会中,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些诗是出自她的手笔呢!和教士是英国人,当然,她的诗也是用英文写的,然而几乎没有一处英美的教会采用她的圣诗,这叫我们觉得受宠又羞愧。神眷爱中国教会,给我们这么好的一位诗人,固然是叫我们受宠若惊的,可是,我们也不能独享啊!她的诗在中国教会已唱了半个世纪之久,到如今却还没有回馈给英美的教会,岂不叫我们觉得羞愧吗?

她是神为中国所选的上好麦种

其实中国教会所欠于她的,不只是几十首诗歌而已。从马理逊于一八○七年在华宣教算起,基督教传入中国已达一百七十多年之久,其间历经多少次的逼迫,现今可算是进入金谷丰盈的阶段,属灵的复兴就像新生的星系一样,爆炸在夜空之中,其光不断地扩散,黑暗无法吞蚀它。这些成熟的庄稼是从哪里来的呢?“一粒麦子若是死了,就结出许多的子粒来。”乃是从种下来的麦种长出来的。

和受恩教士更是一粒被神种在中国的上好麦种。曾有成千上万的工人进入中国这块园地“工作”,但是其中将自己“种”下去的并不多。这一点,连倪柝声本人当年在她手下受教时都不明白的。他常常带着责备的口吻问和教士:“你的生命这么美丽,你读经的亮光这么明亮,为什么不出去到处传讲,老守在这个穷乡僻壤呢?”其实,她是一直在为中国教会祷告。中国教会从早期传福音的阶段进入追求深入的属灵生命阶段,她可说是关键性的人物。这点,我们在下面再来详述。中国教会所欠于她的,乃是她以极其超凡的属灵生命做了我们的麦种!

长年祷告种下复兴的种子

关于和教士本人的身世,我们知道的不多。她是英国东部撒弗洛克郡毕生豪(Peusenhall,Suffolk)地方的人,生于一八六六(或七)年。首次来华大概是在一八九九年前后,当时是随英国行道会(Anglicans of English Church Mission Society)来中国福州城宣教的,曾在福州的教会女中教过七年书。宣教记录上说:“她工作努力,对人热忱,其人颇有才华。”

一九○九年她被召回英国,因为有人诬告她,等风波平静以后,主教劝她不要再回中国去。她在此时认识了有名的潘汤弟兄(D.M.Panton),从他那里得了不少的帮助。另一位姊妹也安慰她说:“你只要顺服主给你的负担就可以了。如果你去中国是奉主的差遣而去,你就不要怕,因为主必预备一切。”

在她四十二岁的那年,她又回到福州。为避免叫她差会的同工感觉为难,她渡到马尾罗星塔对岸的白牙潭,以那里为基地到处传福音。不久,主加给她另一位同工黎教士(Margaret Ballord),她们俩人在当地妇女中间发单张、传福音有十年之久。当她这样传福音的时候,在她里面有一个深的感觉一一她不能为主做什么,这个国家太大了,除非主从中国人中呼召出一批完全属主的工人,否则,主不容易藉着这些西教士而在中国有什么作为。她把这种感觉交通给黎教士,她也有同感,她们俩个人就开始为这件事恒切祷告主,求主兴起中国的青年弟兄们,能为主用。

她们这样为中国教会的复兴祷告,有十年之久,主也垂听了她们的祷告。一九二○年代可说是中国教会涨潮的时候,宋尚节博士在中国各地点起福音复兴的火焰,一群西国教士也在山东半岛引下五旬节的祝福。但是主并不以此为满足,祂要在中国教会中得到扎实的“生命的复兴”,所以祂将一些人“种”下去了。因为这种复兴不是用“点”起来的,而是要用好种“种”下去而“生”出来的。这是最宝贵的一种复兴——种下去的生了出来,生出来的又种下去,如此生生不息。“点”燃的复兴之火也许会熄灭,但是“种”下去的复兴之树根深蒂固,是谁也不能拔去的!

陈终道弟兄在他为倪柝声所写的传记中说:倪弟兄给中国教会所带来的复兴,是一种“不同款式的复兴”。这种属灵的复兴真是“不同款式的”,因为它的伟大在于它看不见的“根部”!和教士以自己为种子种下去,而长出倪柝声弟兄他那一代的复兴;倪柝声他们也种下去了,而生出今天五谷的丰盈。仇敌可以拔去在地面上所长出来的,但他不能拔去埋在地里的根,而且每一次它疯狂地扑灭属灵的复兴,就等于在帮助神种下一次更大复兴的种。

一九二一年,有一群青年的弟兄陆陆续续地到她那里去寻求教导,倪柝声弟兄也是其中的一个。六年之久,倪弟兄从她那里学习经历十字架,认识什么是受厉害对付而产生的真实生命,也从她的介绍打开了属灵的视野。和教士很有智慧,她总是在倪弟兄属灵生命恰好需要什么新的光的时候,就介绍他去读一些圣徒的著作,像潘汤、达秘、宾路易师母、史百克……等人的作品。但这些还不是最宝贵的,倪弟兄曾说过:“每次我一进到她的房间时,我就觉得神在这里,叫我要敬畏主。”当她过世的消息传到倪弟兄那里时,他对弟兄说:“和教士是一位在主里顶深的姊妹,在中国我还没看见过一位像她这样属灵的人。”我们今天之所以还能一鳞半爪知道这一些关于她的事,乃是由于倪弟兄自己常在讲道时所提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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